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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来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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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2页)

  「你不要碰我!你这个肮脏的契丹人!」

  她想激怒他,想让他气得一掌打死她!可是,他眼中不但没有怒火,反而邪恶的看着她--「我这个营区,有七十个男人,他们至少有半个月以上没有碰过女人;你若不求我,就准备当七十个契丹人的玩物吧!要杀死你,我有比刀子更好的方法!」

  「你--」

  「我是这里的王,归我所有的东西,没有人敢碰;一旦我向外表示你不是我的女人,不必等到天黑,你便被凌辱至死!」

  他很满意的看着她眼中的恐惧,惬意地等着她的请求--他必须让她知道,他是她反抗不得的人。

  只要一想到会被七十个大男人凌辱的情况,她全身就起了寒颤!他是个野蛮人,化外之民根本不仅什么叫廉耻!所以,利用情势欺压她一个女流之辈,也是家常便饭的事。他已经表示得很明白了--柔顺的依他,便可成为他专属的妓女,若不乖顺,则是……

  堂堂的君家大小姐居然落到这种境地……

  「不求吗?好!」他起身抱起她,作势要将她带出帐外。

  「不要!求求你--不要!」她哽咽出声,双手恐惧的死搂住他的颈项……

  他逼得她连最后的尊严也消失殆尽!天哪!她这辈子没有真正恨过什么人,此刻她真的恨死他了!她垂泪的脸理在他的颈窝中,死搂着他的双手紧握成拳地乱捶着他的后肩……明知他不觉痛痒,却无法忍住那股恨意。

  耶律烈心中升起怜惜,酸酸楚楚的她让他感到陌生又震惊!他从来不知道女人的泪会对他产生这么大的影响。他极力甩开莫名的感觉,放她坐回床上;抓来桌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替她穿上,肚兜、亵衣、中衣,契丹族服的团杉--是少见的雪白锦织,滚着紫貂毛;再着长裙,套上小羊皮靴--她的脚好小、好细致。

  他从来没有替任何人穿过衣服;事实上,除了在贺兰山这一段时间,他的衣服都是由侍女伺候穿上的。而现在他居然如此自然的替她着装!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竟单膝跪地,让她一双雪白莲足踩在他膝上,为她套袜穿靴。

  君绮罗停止了抽泣;她原以为接下来他会很得意、很粗鲁的强占她的身子。他没有这么做已使她讶异万分了,更遑论他替她穿上衣裳,尤其是靴子……

  她双手轻抚胸口,怔怔的看着他;而他在为她系好靴带之后也抬起头,正好迎上她的眸光。

  不知怎的,她居然再也无法直视他;匆匆别开脸蛋后却真切地感到脸蛋在发热。

  「你几岁了?」他低声问。

  「二十。」他的温和反倒让她不自在。

  他扳回她的脸。「嫁人了吗?」

  「没有。」

  「为什么?」二十岁的年纪不管在塞内塞外,都该是生好几个子女的岁数了。

  她闭嘴不答,也不愿迎向他那双会侵略人心的蓝眸。

  「你叫绮罗?君绮罗?」

  「是的。」她知道是血玉告诉他答案的。

  「看我!」他命令着。

  她只好看向他。

  然后,他宣告:「我是耶律烈,你的主人。」※     ※     ※  这个盗匪窝只住着四位女性;她、煮饭的嬷嬷,以及二天前突然由西夏边界过来的两个女人。再怎么迟钝的人也知道这两名女人是来做什么的!她知道西夏人唐化很深,可是却不相信在大唐灭亡八十多年后的今天,居然还有女人会穿那种袒胸露背装,明目张胆的让人一眼就看穿她们是做什么的。袒胸露背装盛行在晚唐,愈穿愈露的风气延续到后来,女人们乾脆连兜衣也不穿,直接把胸脯袒露出来;那时甚至有些流气的诗人还为此吟诗作对,诸如『粉胸半掩疑暗雪』之类的下三流诗,还广为盛传,津津乐道。

  但,大宋对女子的要求与约束就相当严苛,先不论是否为男人的私心想藉此打压唐代女人高涨的气焰,以防再有脱轨的时代让女人爬上天;基本上,君绮罗便无法想像会有这么轻贱自己身体的女人,穿得这般暴露,生怕让人看不够似的!

  当她扮成君非凡与人在酒楼花坊谈生意时,那儿的歌妓、舞娘,即使是有出卖肉体的,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轻易露出一点肌肤示人。稍稍露出脚踝就已经很不像话了,怎么也不敢跟这两个西夏女人的放浪比,她们只差没在脸上写着「妓女」两个字而已。

  他们在营区三丈以外的树林间为那两个女人搭了一个粉红色的小帐幕;每到夕阳西下,操练完毕后,便有一堆男人排在红帐外。

  君绮罗为她们的行为觉得恶心,但那两个丰满的女人却以眼神讥讽她也清高不到那里去,还以契丹语嘲弄她;更可笑的是这两个女人居然在忌妒她是首领专属的女人!

  是呀!她又清高到那儿去?被掳来四天了,他不急着要她,却夜夜与她同榻而眠;她常常在醒来时发现自己缩在他怀中--因为冷。

  在江南,秋天的天气才稍微转凉;但在这西北之地,又在山区之中,深夜降霜根本不足为奇。再暖和的皮裘也比不上他温热的身体,尤其在她感到冰冷的时候,她的身体总是不自觉的缩入他的怀中。这是无法控制的,除非她整夜不合眼。

  昨夜她便将自己缩在床角内,硬逼自己背对他。

  每晚他练完功后,会坐在桌上看一点书,然后在三更天时吹熄烛火,裸着上身躺上炕。他知道她没睡,她连毛发都是紧竖着的。于是,他扳过她的身子面对她,就着细微的目光,看着她。

  「不许背对我,如果睡不着,咱们可以做点别的!」他的眼神比他的行为放肆。

  结果,昨夜他用唇吻遍她的上身,一双眼睛是含着讥诮,又像是在期待什么的盯着她的脸;而她只能不断的想着他在凌迟她的尊严,他正要一步一步掌控她的身体,让她变成像那两个不知羞耻的西夏女人一般的发出淫秽的叫声。可怕的是,这男人已渐渐可以控制她的身子,而她一点也阻止不了。她只能不停的提醒自己,不能沦落到那境地。一旦她的身子屈服在他挑起的欲望下,她就与妓女无异!主动迎合与被强占之间有着天大的差别!

  倏地,她明白他还不强占她的原因了!他要完全的侵占她,不只要她,更要她主动屈服,甚至同那两个西夏女人一般用渴望的眼光看他。他说过,她是他见过最傲、最烈的女人,他想「驯服」她,就像他驯服了他的座骑--那匹他花了一个月时间补获、半个月驯服的马中之王。他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而些微的挑战性更激发了他驯服的兴致。

  简单的说,他要她完全没有尊严的拜倒在他的脚边;他欣赏她的傲气,也以剥夺它为乐。哦!这个可鄙的男人!在他而言,她只是一个小玩艺儿,只是供他排遣无聊的物品罢了!

  这样的处境,她又好过那两个西夏女人多少?她们出卖肉体,至少可以赚来钱财;而她--得到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她好恨!她从来不曾如此恨过一个人!这男人以凌辱她为乐,虽尚未占有她,却已看尽她全身!如果今天他们不是盗匪与俘虏关系的话,他已可以算是她的丈夫了。

  不!他是个恶魔!一直以来,她总认为只要是人,不管是何方人氏,必然都是一样的;不见得化外之民就残酷无人道,其中也有善良的人。毕竟她走过太多地方,见过太多的人,她不会有褊狭又没见识的观念,以为长城外的人都是吃人肉、喝人血的魔鬼。

  但他是例外!他是个十足十的魔鬼!如果看到他生吞人肉,她也不会太震惊。